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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

刚出公寓便被叫住,冲野看了看那个男人,马上就认出了他是前几天在日比谷饭店遇到的《日本周刊》的水野记者。

“不,是冲野。”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冲野,从容地改了称呼。

“有何贵干?”

冲野盯着水野,低声问。

“给你一句忠告。”水野示威一般地向前一步,“你最近才从东京地检辞职吧,而且还曾是蒲田夫妇被刺杀案的负责人。”

冲野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他。

“这样的人和松仓的辩护律师小田岛密会可不妥当哦。而且,坐在一起的记者还写了维护松仓的报道。被人看见了那可是大问题……”

水野结实的身体压近冲野,一字一顿地说。

“我不会说你的坏话,劝你就此收手。”

冲野没有回答他,反问:“最上也住过根津的宿舍吧?”

“你在说什么?”

水野岔开了话题,不过眼神中还是隐隐透露出了动摇。

“我不认识什么最上。”水野避开了冲野的视线,接着重振精神,做出一副强势的样子,“不知道你对老东家有什么恨,虽然辞去了公务员,也还是有保密义务的。不要因为自暴自弃就来拖那些为了正义竭尽全力的人的后腿。”

正义……

所谓的正义,到底在哪里……

这个男人并不知道最上为了把松仓强拉上法庭究竟做了什么吧。他可能坚定地认为松仓就是蒲田案的真凶。

“如果是为了告发不正当行为,并不受保密义务的限制。”

冲野说完,水野惊讶地看着他。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冲野摇摇头结束了对话,“多谢你的忠告。”

留水野一人愣在那里,冲野转身离开了。

“今年做到年底,我就把事务官的工作辞了。”

凉夜笼罩的房间里,在床上一番肌肤相亲的温存过后,沙穗枕在冲野的手臂上。

“明年开年,把事务所开起来吧?启一郎你还有好多事情要准备哦……两个月可是一眨眼就过去的。”

听着沙穗的话,冲野想起白天水野的事情。

“可以告一段落了……对吧?”

沙穗把脸转向冲野反问,想要听到他的肯定回答。

冲野没有出声。沙穗为了得到答案,一动不动地看着冲野。

“我会开始工作的。”冲野回答过后,“不过,对不起,”他接着说,“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任蒲田案不管。”

沙穗低下眼眉看着冲野。

冲野看着她轻轻开了口:

“不管松仓的过去多么不堪,这次的案件确实是冤案。沉默,不是一个决定以律师的身份安身立命的人该做的事情,否则我就不配当律师。所以,沙穗,即便是为了自己,我也必须完成这个案子,为了今后能跟你一起努力,我不能不管。”

沙穗的眼眶湿润,难过地望着冲野,大概知道说服不了冲野,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冲野这么一说,沙穗点点头。

“明白了,已经阻止不了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就得想想办法了,你打算怎么做?”

“嗯……”

最直接的办法,是把对最上的怀疑直接告诉警视厅的森崎。

可是,即使森崎明白了,他势单力薄也做不了什么,重要的是上面会如何行动。

冲野没有任何证据。最上是否住过根津的宿舍,警察一查便知,可是就算查实了,也不能跟最上杀死弓冈这个结论关联起来,如果没有证据,很可能不会认真理会冲野。

或者,即使觉得冲野的话可信,把现任检察官作为嫌疑对象,警察那边也会觉得为难吧。警方和检方联动,迟早会由检察院来主导搜查,警方受检方管辖,也许会早早把问题抛给检方。

检方虽不至于包庇隐瞒,但是万一中途有了动作,冲野自己会被如何对待就不得而知了,没有人会承诺把他当作认真的告发者来实施保护。

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冲野想。

“最好还是报道出来吧。”

船木会帮我的吧。警方也好,检方也罢,必须逼迫他们不得不行动。

即便如此,要做的话也必须一气呵成。

如果有可靠的证词就好了。

比如,谁把手枪卖给了最上。

冲野觉得找到了突破口,看着沙穗。

“话说回来,你说最上过去审讯诹访部的时候,用麻将答题不过是找了个台阶,其他还有什么吗?诹访部还说了什么?”

“嗯,那时候最上好像去了他的老家调查,跟他说随时可以把他兄长带来审查,还能强行搜他老家。他的兄长似乎也干了不好的事,如果深入调查可能会被起诉,对他而言,兄长是父亲般的存在,老家多病的老母亲也靠他照顾,所以他希望最上手下留情,饶过他哥。”

“原来如此。”冲野呆呆地苦笑道,“可真是无情啊。”

最上一旦下定决心,便会不择手段。

冲野再次意识到必须与这个男人战斗到底。

第二天,冲野跟《平日周刊》的船木取得联系,拜托他去调查一个活跃在六本木地界的名叫诹访部利成的掮客的联络方式。

“这个人,和蒲田事件有关吗?”船木提出了疑问。

“嗯,可能有关。”

另外,冲野去杂货店买了副麻将和麻将垫,每天在自己公寓里,把麻将牌反扣在桌上混在一起,练习看清牌的移动轨迹。

几天后,船木有联络了。

“在六本木问了熟人,终于搞到了。”

说完,他把诹访部的手机号码给了冲野。

“这个男人,听说也经营枪支。莫非和弓冈的死有关?”

“还不能断言。等到了合适的时机,会和你说的。”

冲野回答之后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在我周围转悠的,原来是小哥你啊?”

跟诹访部电话联系之后,就听到对方这么问过来。

“我想见你,但是辞了职查不到你的联系方式,只好请熟人帮忙了。”

“怎么回事,春天的时候你还一脸骄傲地当着检察官,怎么突然辞职了?”诹访部感到意外,呵呵笑着说。

从诹访部嘴里问到了他所在的酒吧名字后,冲野那天夜里去了六本木。

诹访部正在地下酒吧吧台的角落里喝着酒。和在办公室看到的一样,在那件双排扣西装包裹下的身体,在昏暗的店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影子。酒吧中央摆着台球桌,年轻人们闲散地打着球,店里回响着清脆的撞击声。

“我有事想问你,也有事想拜托你。”冲野在诹访部旁边坐下,开门见山地说。

“先来喝一杯吧。”诹访部制止了急切的冲野,嘴角浮出从容的笑容。

冲野向吧台要了杯啤酒,手里拿过杯子之后,诹访部把自己的威士忌举了起来。

“庆祝前检察官开业。”

“开业还早着呢。”冲野冷淡地说,确认酒保离远了,转身探向诹访部,“在那之前,还有点事情要解决。”

诹访部晃着酒杯里的冰块,侧目看着冲野。

“所以你想问我的事情是?”

冲野微微颔首,把脸凑近。

“你,卖枪给最上了吧?”

诹访部面无表情地把嘴凑近威士忌的酒杯,喝了一口,慢慢地无声笑了。

“说笑话呢。”

“这不是笑话。”冲野压低了声音,“在职检察官悄无声息地枪杀了某起案件的真凶。在我看来,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而另一个和本案无关的男人正被污蔑为犯人,这是在人为制造冤案。”

“噗,”诹访部嘴角上扬,“太跳跃了,完全听不懂,给我说得明白点。”

是明知故问?还是最上没有告诉他详情?无论如何,哪怕单纯为了告诉他自己已经掌握了不少情况,冲野也决定继续补充。

“在山中湖的别墅里发现了一具被枪杀的男尸,刚巧在他被确定为蒲田老夫妇被杀案的重要嫌疑人时失踪的。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男人被逮捕即将送上法庭,当然他是拒不认罪的。为什么他会被认定为嫌疑人呢,是因为二十三年前,他是根津女中学生被害案的凶手。时效过后,他逃掉了惩罚,今年春天新闻已经播报过,我想你也许记得那个案子。而最上极有可能在发生根津案的宿舍里住过,也就是说,被害女中学生和最上关系很好。对于这个推理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应该不会错。换句话说,最上为了惩罚逃过诉讼时效的男人,杀死了碍事的蒲田案真凶。就是这样一个故事。这里的疑点是杀死真凶的手枪马卡洛夫是哪儿来的。检察官是弄不到的,不过有门路就另当别论了,也就是,你。”

诹访部安静地听着,嘴角浮着笑意,像是把冲野的话当作了下酒菜,喝光了杯里的威士忌。

“我不知道最上检察官是不是做了这样的事,”诹访部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不过别把我卷进来。”

“希望你承认卖给过他。”

听了冲野的话,诹访部哑然失笑。

“你是不会出卖人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对我说这些话是没用的咯。”

和在办公室审讯时一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果然和这个家伙有关……冲野看着诹访部想。

“真心希望你能帮忙。有人正在蒙冤,不能坐视不理。我不是让你做着被捕的准备来为我做证。我认识一个周刊的记者,请他写出来,他绝对不会泄露信息源的。我原本也是冒险跟他来往,不过最终证明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告诉我交易的方法,费用,就可以写出惊动检察机关上层的报道,他们就不能视而不见,不得不去调查真伪,这就是我的目的。”

“真是不好意思。”诹访部撇着嘴巴说,“我可没这个义务。最上干了什么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蒙冤,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以前,最上先生审讯你的时候,好像是以你老家来要挟你的吧。”

“那家伙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检察官。”诹访部叼了根烟点上火,眯起眼睛吐出一圈紫烟,“不过呢,我老娘和哥哥都去世了,没有弱点可以给你要挟了,不好意思啦。”

“我不会用那种方式。”冲野说着,提起放在脚边的包,打开给诹访部看,“就用这个赌一把,给我个机会。”

“那是什么?”诹访部瞟了一眼,认出是麻将箱后笑起来。

“真是拼命哪,小哥哥。”诹访部愉快地说,“今天小姐姐不在,没关系吗?”

“嗯。”冲野回答,“不过不能提上次那样的条件。”

“把她借给我一天的条件吗?”诹访部笑了,“我没指望哦。胆子那么大,眉头都不皱一下,说明条件太简单,没有价值嘛。”

“但是,如果你答应了我,今后你只要需要律师,我无偿为你辩护。”

“这还不错。”

诹访部哼哼笑了两声,说罢从冲野的包里取出了麻将箱。

“小哥儿你这么拼,我喜欢,来吧。”

他走到台球桌旁,喊了声“给我让开”,把球桌上的球推到旁边去了。

“喂!”

被打断游戏的年轻人很恼火,手里拿着球朝诹访部走来,同伴们看到诹访部不好惹的样子,连忙制止了他。

诹访部完全不介意的样子,把麻将箱放到台球桌上打开。

冲野像上次沙穗一样,站在他的右侧。

“摆得很整齐嘛,准备得不错。”

他嘴里叼着烟,把字牌盒子里不要的牌挑出来。

然后把盒子放在台球桌上,利索地翻了过来,所有的牌面都整齐地朝向底部了。万字、筒子、索子统统翻了过来。

红、蓝、绿、黑……冲野在自己的脑中给藏青色的牌面涂上了颜色。

“那就开始了。”

诹访部开始洗牌,左手放在黑色牌上动了起来,右手推倒红色混入绿色中,又用左手将红绿混杂的牌移到蓝色中。

“拿实物的话,就不能像上次那样便宜你了。”

诹访部的手一直摆弄着,确实比上次用指尖凭空摆弄的时候快了很多。转眼间,四种颜色已经完全混在一起。

“能跟得上吗?若是胡说八道瞎猜,我会失望的。”

“你才是,不要乱过头了反而把自己弄糊涂了。”冲野盯着牌的动向说,“用实物可蒙混不得。”

“呵呵呵……”

诹访部低声嘲笑的声音消失,他的手也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抽着烟,冲野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混乱的牌。

“那么开始码牌吧?”

诹访部说着,用左手两张两张地取牌,从自己的右手边开始码起来。这家伙是左撇子啊……在办公室审讯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此刻冲野的脑子里却能清醒地意识到。

最初排好的四张牌是诹访部的……

黑色——是字牌。

取过六堆、十二张放在一边,然后是诹访部的四张。这也是字牌吗?还是混了红色在里面?

又放了十二张,然后是诹访部的四张。

有些难分辨,不过还是觉得有黑色在里面。

诹访部把那长长的一列牌中靠近手边的一排,毫不费力地码在另一排上面。

“小哥要是不码牌,就没气氛了。”

被他这么一说,冲野也随便码了十堆,同时诹访部在码上家的牌了。

“就这些吗?好吧,把我的给你。”

诹访部从面前的右侧拿了七堆递给冲野。

“好了,掷骰子了。”

诹访部把两个骰子放到手中,轻轻地晃动起来。

两面都是五点。

“十。从小哥开始。”

冲野把自己堆起来的十堆往右边挪了挪,诹访部把右边两个拿到自己手边。

诹访部继续摸牌,四张四张拿到自己面前,最后两张从上家拿来,扔掉了其中一张五筒。

“差一张听牌。”

诹访部手起牌落,一边重新组牌一边说。

最初用左手摸的是字牌,所以应该胡的是字牌。是集齐了中发白的大三元?还是东南西北的大四喜?小四喜?也有可能是国士无双。

“真的集齐了?”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冲野故意问。

“不用担心。”诹访部不客气地回答。

总觉得有其他颜色混在一起,是错觉吗?

是错觉。

冲野这样断定,坚定地抛掉了这个想法。

“清一色。”冲野说。

在诹访部把手中的牌推倒之前,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朝上的牌面,全都是字牌。

东南西北白发两张两张整齐地排列着,最左边的是从上家抓到的一张两万。如果是中的话,就听牌了。

字一色七对子的清一色。

“猜对了。”

冲野屏住的气息深深倾吐了出来,诹访部像是呼应他似的,悠然地吐出紫色的烟雾。

“啧,”诹访部苦笑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没办法,还是告诉你吧。”

听他这么一说,冲野做好心理准备从他口中听到那个沉重的回答。

可是,诹访部摇摇头。

“真遗憾,我没卖给他。”

一刹那,冲野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

冲野一下子血气涌上脑门,一把揪住了诹访部的衣领。

“喂喂,和你想的不一样就来打我啊,搞错了吧。”

冲野不知道该说什么,顿觉身体泄了气。诹访部毫不费力地把衣领从冲野手中拉回来,拍了拍肩膀整理好衣服。

“不好意思了,帮不上忙。”

他说完回到了吧台。

真的和诹访部没关系吗?

还是因为他“只卖东西不卖人”的原则?

无论为何,决意突破的大门被封堵,带着无措的心情,冲野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冲野心中确定自己只剩下一条路,于是打了电话约《平日周刊》的船木见面。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但是一时想不出哪里合适,考虑到船木的公司在筑地,于是和他约在了胜关桥,从公寓走过去也方便。

到了午后约定的时间,冲野在胜关桥胜侧的一旁等待,船木从筑地方向走了过来。

“景色真不错。”

冲野站在下行到河边一侧的阶梯上,船木来到他身边,被眼前风景吸引。

被风吹起的隅田川水波粼粼,极目远眺,河流两岸的高层住宅鳞次栉比,晴空树若隐若现,只露出尖尖的顶,往下游望去,越过一座桥能望见东京铁塔。

“沿着河边再走走,有个地方能清楚地看见晴空树和东京铁塔。”

船木说着却没有移步的意思,转过身来背对着河流靠在栏杆上。

“诹访部以打空告终。你好不容易为我调查到的线索却白费了,真是抱歉。”冲野说。

船木的表情没有变化,干脆地点点头。

“是吗,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听说他嘴巴特别紧,问不到也不奇怪。”

“这样的话,就只能我自己出面了。”

听到冲野的话,船木眉毛一挑。

“你出面,是什么意思?”

“请你写篇报道,就以蒲田案原检察官告发的形式。”

船木喉咙里咕咚一声,变了脸色。

“如果冲野先生是想以这种方式恢复名誉的话,我不阻拦。”

“不是名誉的问题,只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那么还是重新考虑一下比较好。”船木小心翼翼地说,“站到台前所要面对的舆论压力是非同一般的。当然对我刊来说这个想法很有诱惑力,但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最好和小田岛先生、白川先生一起商量商量。”

“你不必担心我。只是,在那之前,还有一事烦请帮忙。”

船木歪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有个叫最上毅的男人,过去有没有住过根津案里的北丰宿舍,如果确定他入住过,我就笃定地去告发。”

“最上毅……是什么人?”

“东京地检,我的检察官前辈。”冲野回答。

船木睁大眼睛:“欸?”

“他作为本部系检察官,是去监督蒲田案搜查本部的。我作为他的助手参与到搜查本部,之后被任命为主要负责人,后来一直受他指挥强行起诉松仓。”

“他有可能住过根津的宿舍吗?”船木声音沙哑地问道。

“他毕业于市谷大学法学部,听说和自杀的丹野议员是同学。之前和《日本周刊》的水野先生在饭店偶遇时,从他口中听到丹野议员的名字,我才恍然大悟。弓冈失踪的那个周末,最上让我暂停审讯,我原以为是让疲于审讯的我休息一下,现在想来,其实是为了自己方便动手才支开了我。”

“这……真是出人意料。”

船木呼出了口粗气,转过脸面向河川稍微整理思绪,不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看着冲野说:

“这和诹访部有什么关系?”

“说一个最上过去负责过的案子。今年春天有个本部案件,诹访部作为证人成为审讯对象,我接到最上指示来负责审讯。他的理念是‘只卖东西不卖人’,昨天也因此让我束手无策。不过最上对他的背景和性格摸得很透,如果需要枪,应该会去找他。”

“也就是说,一个检察官,其实是有办法搞到枪的。”

船木说完陷入了沉思,像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

“明白了。如果真如冲野先生所言,那就不是搜查违规,而是前所未闻的在职检察官杀人事件。这绝对不能置之不理。我先去调查一下最上检察官学生时代是否住过那个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