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凤凰花开 第四十三章 重振雄风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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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玉的事情让两人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正巧由于禹司凤将权力分散出去不再事事亲历亲为那些繁琐的事情反而处理得极快终于有了几天的空闲长老们便商量着大典的事情。虽然禹司凤的意思是一切从简但长老们坚持认定这是一件重要的大事从简不得光是丹牙台的重新修葺就花了三天时间银子像流水一样地花出去。

从禹司凤放心把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处理之后他忙成陀螺的日子好像也到头了每天轮到他和璇玑无所事事在宫里闲逛。终于在他们回到离泽宫足足满一个月之后某个早晨守卫的弟子来通报说柳意欢他们来了。

两人又是欢喜又是惊讶连忙迎出去远远地就见大门那里走进三个人正是柳意欢、无支祁还有紫狐三人。无支祁见到禹司凤劈头第一句话就是:“靠!老子还以为你们被天界抓走了呢!怎么也不写个信通知一下?”

禹司凤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原以为两三天就能处理完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多。你们来了也好大哥我做宫主了。”

柳意欢脑袋上裹着一条巾子看上去滑稽又怪异一听他说要做宫主吃惊得险些下巴脱臼当即叫道:“你老爹呢?!怎么把个烂摊子就甩给你?”

禹司凤笑着将他们领入金桂宫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这一个月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对离泽宫的改革计划听得柳意欢嘴巴张得几乎能塞个鸭蛋过了好久才能反应过来。连声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居然、居然真有**本事!你吃什么长大的?哪里来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禹司凤笑道:“大哥我正愁督察司没有合适的人选担任长老你愿意来帮我吗?”

“别!别!这种事不要找我!”他赶紧摆手。“再说了我和那个罗长老很有**龃龉。两看两相厌。要是有个人每天在耳边唠叨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烦也烦死。”

说罢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老爹他……唉真没想到。他曾经多风光地一个人身负十二羽曾把谁看进眼里过?可惜这样的人偏偏一生多舛死得可真狼狈。。”

禹司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紫狐使劲拉了拉柳意欢地袖子示意他这话说得不看时候勾起禹司凤的伤心事柳意欢赶紧打着哈哈:“不过嘛眼下你当了宫主。可比什么都强!均天环嘛也坏了旧的离泽宫也该淘汰了。大哥对你有信心!离泽宫在你手上。一定能扬光大!”

璇玑见他头上不伦不类地裹着巾子不由奇道:“柳大哥。你的伤好了吗?怎么还裹着布啊?”

柳意欢把巾子朝上一捋。露出额头上的伤疤由于天眼被青龙硬生生抠下。那块地方便凹进去一块虽是痊愈了但依旧是个红彤彤地血洞看上去怪吓人的难怪他要用巾子遮住额头。

“唉这玩意当初装上的时候没啥感觉等取下却差**要了我半条命比挖肉还疼!”

璇玑轻声道:“柳大哥没了天眼那你女儿的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想通啦下辈子她就是另一个人了和我可没半**关系。做人嘛不能这么自私用前世的东西来束缚她。她死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来世一定会有福泽只要她过得幸福我看不看都不要紧。”

她默默**头听见他说不能用前世来束缚今生她心中似有触动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对她而言真要做起来却比什么都困难。

无支祁问起天界的事情原来他们近期没有任何动静紫狐三人也是在镇上等得无聊了百无聊赖之下才跑来离泽宫找他们没想到正巧赶上禹司凤继位大典的仪式。

“说起来原来这里就是离泽宫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呵呵比我想象中还有气势。元朗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囤积了那么多人的!”无支祁在正厅中走来走去这边摸摸那边碰碰最后推开窗望着远方蔚蓝地大海又笑:“景色不错啊!嗯倒是那家伙的风格。”

璇玑突然想起副宫主的房间里墙壁上挂满了无支祁地脸这事估计他是完全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回头看一眼禹司凤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谁知下一刻无支祁自己提出来了:“元朗那家伙平时住哪里?带我去看看。”

禹司凤犹豫了一下待要拒绝却找不到好借口只得****头起身带路。他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副宫主房间里的那些面具给清理掉无论元朗出于什么目地挂满了面具他毕竟等同于是无支祁亲手交给朱雀铐走地无支祁若是见到那些面具心中必定不好受。到底是谁亏欠了谁谁对不起谁有些时候真的说不清。

门被轻轻推开轻尘弥漫阳光穿过敞开地大门将阴暗的屋子照亮。禹司凤指着里面道:“就是这里了。”无支祁静静望着墙上满满的面具每一张表情都不同有的皱眉有的大笑目光灵动栩栩如生。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他会作何反应他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言不缓缓走了进去。“啪”地一声他粗鲁地摘下一张龇牙咧嘴的面具放在脸庞回头做了个一模一样的鬼脸大笑道:“如何?像不像?”

紫狐柔声道:“很像简直是神似。”

无支祁笑嘻嘻地把面具随手挂回去在屋中转了一圈笑道:“真是似真似假如梦如幻虚虚实实过了这千年又是何必。”说罢两手一拍屋子里“嗡”地一声墙上面具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像下雨一样清脆地摔成了碎片。

烟尘四起他默然站在当中也不知想些什么。璇玑低声道:“你何必……”话未说完却被紫狐轻轻拉住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却大声道:“啊我要去你俩的寝室看看!走啦!带我去嘛!”其余三人被她硬是推啊拽啊拉着走远了。

元朗寝室的门轻轻合上再也没一**声音。紫狐走了几步轻道:“还缺一坛好酒。”禹司凤笑了笑:“不会缺的已经送进去了。”紫狐颔一笑。璇玑莫名其妙看着他们打哑谜似的奇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把无支祁一个人丢在那里?”

三人都笑了起来柳意欢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调侃道:“问那么多不懂的还是不懂。走啦小丫头!”虽然璇玑已经十八岁但他还把她当作那个懵懂的小丫头。

四人回到正厅闲聊了一会紫狐道:“无支祁和元朗称兄道弟的时候我刚认识他。那会他俩感情可真好啊就差同穿一条裤子了。元朗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偏执可怕的人他和无支祁一个静一个动一个斯文一个狂野完全不像可偏偏是最好的兄弟。只是元朗这个人城府很深你们见过从来不生气的人吗?我一直觉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若不是白痴就是精明到底的人。元朗显然属于后者。”

她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又道:“他会和无支祁做兄弟也真让人想不到。无支祁和他不同完全是个琉璃肠子想什么说什么都不拐弯的。后来无支祁偷到均天策海要把均天环给元朗的时候我本来想阻止。我一直觉得元朗这个人很危险多疑、心眼小、城府深面上一直平静无波。若是把均天环给他他难免会肖想策海钩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可惜无支祁对他掏心掏腹第二天就把均天环丢给他了。”

“后来的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无支祁那傻子不说让他选不单把均天环给他还把自己的策海钩拿出来炫耀元朗心里一定会有想法——换个人也会这样想好东西肯定是无支祁自己拿着不要的才给自己。从那时开始大概元朗心里就有看法了。加上看到无支祁用策海钩比自己用均天环厉害千倍他肯定更不舒服。”

她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曾以为元朗从头到尾就没把无支祁当过兄弟不过看到那么多面具我明白啦。我错看了他的高傲他和无支祁一样都是一付琉璃肠子只不过无支祁没心没肺他却脆弱的一砸就碎。认定了兄弟藏私这个兄弟当起来自然是没什么意思了。你们金翅鸟这一族在某些方面还真可怕对方给的感情也好友情也好若不是绝对的全部你们就会从头到尾否定掉自己在一旁恨得牙痒痒躲在暗处看着、念着、怨着怨到了极致就会开始报复伤人且伤己。多可悲的一族……”

禹司凤无话可说他找不到反驳的词。他何尝不是这样呢?他爹……又何尝不是这样?

紫狐端起杯子放在唇边睫毛微颤喃喃道:“无支祁这回你……会和他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