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章 天雷地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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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读罢,鸦雀无声。

皇后腹中太子为新皇,七皇子夜天逸为摄政王,景世子为丞相,云王府浅月小姐和七皇子赐婚,这一道圣旨中包含了数道圣旨,一时间炸得众人头顶轰轰。

云浅月唇瓣紧紧抿起,她虽然想到了老皇帝留有遗旨也不会放过她让她好过,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道圣旨,真敢将她赐给夜天逸妃。她怒火中烧,就要从容景手中撤出手,忍不住催动功力想毁了这道圣旨。

容景察觉她的意图,在她手刚要撤出的瞬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云浅月撤了两次,手都被容景攥住,纹丝不动,她转头看向容景,见他面色清清淡淡,见她看来,对她摇摇头。

云浅月眸光动了动,神色坚决。

容景看着云浅月,忽然伸手盖住她了的眼睛,用传音入密低而温柔地道:“一道圣旨而已。”

如此温柔的声音,让云浅月怒火被生生卡住。

“一道圣旨而已!”容景又道,低柔的声音有丝丝凉意。

云浅月闭了闭眼睛,心里冷笑一声,是啊,一道圣旨而已。她何时尊崇过?但是不烧了这道圣旨,她心中怒意难平。于是,她伸手打开容景盖住她眼睛的手,全部功力凝聚另一只被他握住的手心,手心的气流瞬间外泄膨胀,容景握着她的手顷刻间受到了气流冲击,他微微蹙了蹙眉,依然握住她的手不动。

“松开!”云浅月瞪着容景。她这一声没有用传音入密,也没有刻意压制,清清冷冷。

众人都被她这一声清冷的声音惊醒,齐齐向她看来。

云浅月看也不看众人,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烧了这道圣旨。

容景看着云浅月,眸光温柔,被云浅月打开的那只手去摸她的头,“乖,别闹!”

“我说松开!你听到没有?”云浅月再次打开容景摸她头的手,清澈的眸子已经变黑。

“不松!”容景摇头。

“容景!”云浅月看着他,将“容景”两个字咬得极重,唇瓣紧紧抿死,这一声似乎从牙缝挤出。这道圣旨他也许早就知道,这口气他也许能忍下,但是她不能忍。她忍了十年,早已经忍够了,如今老皇帝死了居然还给她摆了这么一道,她再忍的话,就窝囊到家了。

容景看着她神色坚决,忽然一叹,松开了手。

云浅月不再看容景,猛地转过身,手心溢出一团火红,顷刻间奔着德亲王手中的圣旨而去。老皇帝红木棺木明艳,皇后大红的皇后服饰明艳,云浅月手心这一团火光,同样明艳。

漫天的大雪飘扬而落,可是云浅月这一团火光喷出,她面前似乎骤然被开通出了一条道。周遭十米之内,正在飘落的血顷刻间被她的火光烤化了。

德亲王看着那团火光冲他而来,拿着圣旨大惊失色。

“小丫头!”夜轻染大惊喊了一声。

“月儿!”夜天逸厉喝一声。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齐齐出手,两道强大的气劲顷刻间融合于一处,齐齐阻拦云浅月这一道火光。

容景看着三大气劲要撞于一处,他手指动了动,忽然又蜷了回去,静静看着。

容枫本来以为容景会出手相助云浅月,但见他没出手,他面色一变,功力瞬间凝聚手心,就要相助云浅月。

可是他的气劲刚冲出手心,就被左侧而来的一股无形的大力阻挡住,他一惊,猛地转头,就见云王爷看了他一眼,对他摇了一下头。他眸光露出惊异之色,须臾,惊异又退去,转过头,焦急地看着云浅月。

就在这顷刻间的功夫,三大功力相撞,“砰”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上被堆积的厚厚的雪被掀起,顷刻间,这一处方圆被形成了一片雪雾,人人眼前都如被雪雾迷住,白茫茫一片看不清。

云浅月倒退了三步,她后背被一只手轻轻扶住。

夜天逸和夜轻染也倒退了三步,他们后背无人相扶,自己站稳脚,两张俊美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但这一处都是雪雾迷蒙,他们看不清对面的云浅月甚至任何人。

云浅月站稳身形再次出手。

一只手再次轻轻将她握住,对她低声道:“仔细伤了人。”

云浅月手猛地顿住,圣旨虽然可恶,但这一处这么多人,她如今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清,催动功力去毁圣旨,难免不会伤到无辜的人。她唇瓣紧紧抿着,手指曲回,指甲不受控制地掐进容景的手里。

容景再不说话,如玉的手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疼痛一般,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片刻,雪雾散去,人影渐渐露出轮廓。

夜天逸和夜轻染看到了对面的云浅月,她也看到了他们,二人嘴角都挂着一丝血色。眸光相对,不知是雪比人白,还是人的脸比雪白。

众人似乎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人人如泥像一般或跪或立,大气也不敢出。

“月儿,你想毁了圣旨?”许久,夜天逸开口,声音暗沉,眉眼处笼罩了一抹黑色。

“是!”云浅月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夜天逸看着她,忽然笑了,嘴角那一丝血迹尤为明显,“我知道你修习凤凰真经,知你武功已经步入最后一重,但也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你不惜动用最后一重催灭万物的天雷地火来毁圣旨?你可知天雷地火不大成,你妄自动用的后果?”

“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云浅月冷漠地道。

夜天逸看着他,面上的笑意转冷,比漫天飞扬的大雪还冷,“你不想嫁给我,已经到了不惜性命毁了圣旨的地步?月儿,你何时对我残忍至斯?”

“夜天逸!你敢说这道遗诏的内容你事先不知晓?不顾我心意,立下圣旨,就该清楚后果。我云浅月也许什么都可以依人,都可以退一步,但这终身大事,休想!”云浅月冷冷地看着他,“我与你十年相知,十年相助,十年交好,但从来没说要嫁给你,你凭什么就用一道圣旨来决定我要嫁给你?我对你残忍?你如此才是对我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