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见麒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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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每次聊起他们这些徒弟,一般都什么好脸sè的,哪怕是提及已经是止境武夫的师兄李二,也没个笑脸。

师父留给那位素未蒙面的谢师兄几句口信,让苏店帮忙捎话。

大致意思,就是让谢新恩见着师妹苏店之后,类似代师授业,为她传授拳法和剑术,然后等苏店跻身了山巅境,再帮着师妹在那边开山立派,就此扎根,自立门户,开枝散叶,在那之后,双方就各走各路,对外不要透露出双方的同门关系。

至于苏店如何去往青冥天下,又该去何处寻找谢师兄,师父早就安排好了。

石灵山好奇问道:“师姐,那个李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据说那位年轻隐官,曾经送给李槐一个绰号,窝里横。

那么在这座小镇,能够窝里横的人,李槐真就独一份了。

苏店摇头道:“按照山上的说法,李槐本身没什么来头,就只是个最平常不过的肉眼凡胎。”

不过他们师父,对李槐真是当亲孙子看待的。

只是这种事情羡慕不来。

石灵山在屋子这边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告辞离去,苏店送到了药铺门口,等到师弟的身影消逝在街巷拐角处,她这才关了门,重新回到后院,怔怔看着檐下那条长凳。

听师兄郑大风说过,这条长板凳,在这儿搁放了很多很多的年头,没有人岁数大过它。

最后一次见到师父,老人依旧坐在正屋门外的台阶上,手持旱烟杆,吞云吐雾。

师父说了一句让苏店听不明白的言语。

老人用旱烟杆轻磕台阶,再提起旱烟杆,指了指那条长凳,说那条木凳,就是我们。

见苏店欲言又止,老人说将来如果有机会,在青冥天下那边相逢,你可以问一问那个人,他肯定知道答案。

一条木凳,与“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苏店百思不得其解。

一位女子,年轻容貌,鬓发青绝,身姿曼妙,如鱼游曳在龙须河中。

她正在以本地河神的身份,巡视自家辖境,身边带了几个孩童模样的河神水府小跟班,那拨面容稚嫩的孩子当中,有男有女,他们其实除了脸sè惨白无sè,瞧着比较渗人,此外装束衣饰、神sè,以及稚声稚气的说话语气,都与岸上的市井儿童也没啥两样。

跟着河神娘娘一起晃荡玩耍,虽然都是水鬼,照理说早就适应了水中,但是偶尔会有一种类似呛水的模样,手脚乱动,扑腾几下,就好像阳间不善凫水的孩童溺水一般,只是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然后与身边同龄人,相互间做个鬼脸,好似都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因为今夜是大年三十,按照习俗,河神娘娘给了这帮小跟班人手一份红包,红纸包里边的钱币,都是些早年遗落在溪涧中,锈迹斑斑的铜钱。

没法子,自家河神娘娘,是出了名的节俭持家,简单说来,就是小气嘛。

马兰花这位大骊朝廷正统封正的龙须河水神,依旧是止步于龙须河与铁符江接壤处的那条瀑布口,再逆流而上,期间路过了位于龙须河畔的铁匠铺子,趁着如今铺子没人,她从水中探出头颅,看了几眼。

先后换了三拨主人,最早是阮师傅,一个貌不惊人的铁匠,竟然是最后一任坐镇骊珠洞天的兵家圣人,出身风雪庙。

后来是阮邛的徒弟徐小桥,一

个右手缺了大拇指的女子剑修,再后来是刘羡阳,以及一个瞧着脑袋不太灵光的的外乡女子,余倩月。

如今龙泉剑宗,山君魏檗亲自帮忙迁徙祖山神秀山在内的数座山头,一股脑搬去了去了北边,算是与昔年的骊珠洞天,彻底做了个地契交割。

每次游过那座被大骊宋氏拆掉桥廊、也无悬挂老剑条的石拱桥,她都会格外心惊胆战。

快速游过石拱桥,来到一处深潭,有片青sè石崖,马兰花停下身形,悬立水中。

几个来不及停下脚步的孩子,轻轻撞在一起,叽叽喳喳埋怨过后,又是一阵欢声笑语。

曾经杏花巷的老妪,在当年被某个女子仙师寻仇上门,本就上了岁数的马婆婆,一个不小心就死了,却因祸得福,被那个杨老头聚拢yīn魂,得以担任河婆,就渐渐恢复了容貌,好似“越活越回去”,姿容愈发年轻了。这条龙须河,最早是一条溪涧,铁符江由河升江之后,作为上游和源头的龙须溪,就跟着顺势升格为河。

而她也从一位河婆跻身了河神,莫名其妙就升官了。只是将近三十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河边有了个托身之所的祠庙,庙里边却依旧没有塑造神像,连个香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