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定计除奸(2)

为防止浏览器/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站网址访问。

看看再无声音传出来了,雪里梅臊得面红似火,壮着胆子趴在玉堂春耳边颤颤地道:“老爷好过份,怎么……怎么白昼宣淫哪。”

玉堂春被她急促的鼻息喷在耳朵里,自己鼻翅急促,脸蛋儿嫩的像要滴出水来。她还没说话呢,小云忽然扎撒着沾满白面的小胳膊大惊小怪的叫道:“坏了、坏了,人家的馒头……”。

…………

杨凌将王景隆送出门去,回到堂屋中坐下,不由长长地出了口气,虚情假意的客套还真够累的。这位王三公子比他还大着两岁,可是人却幼稚地很。明明对他满怀的怨恨,神色间根本不会掩饰,还要低声下气地求人,也真够难为了他了。

旁边扮作婢女地玉堂春乖巧地递过一杯茶来。杨凌接过喝了一口。瞧了她一眼笑道:“你看这位王公子如何?”

杨凌接见王景隆时,特意把玉堂春和雪里梅都叫了来扮作侍女,想看看她们对王景隆的看法。玉堂春昨日被他在臀上拍了一巴掌,一直不好意思见他,直至今日被他召唤。才羞羞答答地出来。

听了杨凌问话,她侧头想了想,蹙眉道:“这位王公子虽是世家子弟,但胸无城府、言语幼稚,看起来也不过尔尔。我觉得他央求大人的话实无几诚意”。

杨凌听了大出意外,这两人不该一见钟情才对么?怎么苏三对他却是这么个评价?

他却忘记了记忆中的苏三与王景隆相遇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那时地王景隆不过是一个年少轻浮地纨绔子弟,空长了一副好皮囊,而苏三却是倚楼卖笑的妓女,根本无权挑选恩客。能遇到这么个年少多金、又俊俏多情的官宦子弟已是烧了高香。她怎么不就此将自己的幸福系在他的身上。如今心态身份不同往日,她看人自然角度也有所不同。

另一边雪里梅嫣然笑道:“王尚书有三个儿子,大公子在金陵为官,二公子在杭州为官,这位三公子年纪比长兄小了三十岁。听说是王尚书第妾生地庶子,不过王尚书五十岁上才得了这个幼子,所以对他十分的宠爱。

这位王公子平素与京师贵介公子们章台走马,柳巷赏花,也是个一掷千金的主儿,不过他颇有名气才气儿,将来没准儿也是要做官的。王家一门官吏,门生故旧甚多,今日大人卖他个顺水人情,对自己也是大有助益的。”

杨凌笑了笑,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想了想,这位王景隆的确是一表人才,虽有些浮华不实的神气,不过那是京师这些贵介公子的通病,也不算什么问题。

只是瞧这两位姑娘和他根本不来电,看来什么一见钟情、夙世姻缘都是扯淡,人的感情是最不可琢磨地东西,际遇一变,很多事情都不可再循常理来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料他的手刚伸出去,玉堂春就条件反射地向旁边一躲,倒把杨凌又好气又好笑,他闪眼瞧见雪里梅捂着嘴儿在一边偷笑,不禁假意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摆了架子喝道:“放肆!去拿官袍,老爷我,要进宫。”

…………

王景隆骑在马上神思恍惚,自见了那两个灵秀脱尘的美婢,那惊艳的倩影便一直萦绕在他心里,方才在杨家不敢抬头多去看上一眼,这时候想起来满脑子就是一个美字,却想不起她俩的清晰模样了。

昨日他来拜访杨凌,只有一个小丫环来应门,今日复来,果然如愿见到了杨凌,而且得到了他帮忙进言地允喏,更令他惊羡的是,立在杨凌身后的两个美婢。

那两个美貌婢女千娇百媚、丽质盈盈,比自己的夫人可要漂亮许多了,更难得的是,虽说那两位姑娘都是侍女,可是那种神情气质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看着实在叫人心动,王景隆想着两位姑娘的娇俏模样,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从来佳子配才子,怎么她们却落到了杨家,真是明珠蒙尘啊。

前方行人渐多,王景隆摇摇头,抛开怜花惜玉地心思,放缓了马速。这些日子老父出了事,王景隆四处奔波求救于父执辈的官员,平素吟花赏月的所在也顾不上去了,今日实在推却不过,他已答应好友去“醉仙楼”饮宴。

如今得了杨凌那权臣答应帮忙,想必父亲定可无恙出狱,王景隆的焦虑也轻了许多。他来到“醉仙楼”下,一个小二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哟,王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啦,快楼上请,还是绿珠阁,公子爷们都等着您呐。”

王老尚书被皇上下了大狱,这小二也早听说了,可是他哪敢当面找不痛快,只是故作不知,王景隆将马缰往他怀里一丢,嗯了一声径直上了三楼。

“醉仙楼”在京师算是一流的大酒楼,一共三屋,四四方方的楼阁,中间围成了个院子,植着许多奇花异草。平素这晨饮酒谈笑,丝竹雅乐声起,美妓翩跹起舞,端的是人间天堂。

如今举国为皇上服丧,虽然大明的酒楼客栈都照常作生意,以接待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不过音乐舞伎是严格禁止的,所以清静了许多。

三楼绿珠阁内,六位贵介公子正在饮酒谈笑,见王景隆进来,一个公子抚掌笑道:“顺卿,你可来的迟了,该当自罚三杯才是。”

男子二十行了成人礼,便可赐以表字,王景隆的表字顺卿就是这位杨霖公子的父亲杨芳杨詹事取的,两家一向有通谊之好。王景隆强笑了笑,抱拳施礼道:“小弟路上先去了趟威武伯府,所以耽搁了些时间,诸位兄台好友莫怪,莫怪。”

杨霖听了推杯道:“甚么?顺卿竟去求那威武伯?哼,那奸佞谗言媚上,鼓惑圣君,朝野谁不侧目视之?顺卿竟向他屈服,求他为令尊出面,此事传扬出去,王老尚书一世英名都要蒙污了。”

旁边几位公子都连连点头,刑部侍郎的公子赵雍冷笑道:“听说那贼子为了留在皇上身边,勾结内宦谗言在京师划出皇庄七座,改任了皇帝的亲军侍卫统领,如今又鼓动皇上下旨,不许富省官员在本省任职,以至大臣们怨声载道。”

另一位公子也不悦地道:“十年寒窗苦读,谁不想功成名就、锦衣玉食,得以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我是浙江人,难道我若做了官只能去苦寒偏僻之地,却不能回家乡任职么?顺卿结交这样人物,真是叫人不耻!”

王景隆被说的玉面通红,羞愤地道:“诸位好友,家父年老迈年高,如今被关在天牢中,为人子的怎能不忧心如焚?我虽强颜欢笑,上门求助,其实恨不得将那贼子锉骨扬灰,才解我心头之恨。”

杨霖拍案道:“这才是读书人的风骨,奸佞不除,朝野不安,如今杨凌根基未稳,还有机会除去他,若坐看他势大,岂非天下祸事?”

赵雍叹道:“谈何容易,如今他正在陛下的面前得宠,三位大学士虽对他不满,似乎也无意除去他,我等百无一用的书生,能奈何得了他么?”

杨霖笑道:“贤弟何必自甘菲薄,杨凌既是奸佞之臣,必多不法之事,我等若是用心探访,总能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将确凿证据吴于御前,还斩不得他么?就算皇上宠信他,此法行不得,只要我们寻了机会,就凭我们七个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才子,难道就想不出办法惩治这贼子么?”

王景隆精神一振,恨声道:“不错,我们可以着家丁仆役盯着他,搜罗他违逆不法的证据,一朝将他扳倒,我们七君子之名声传宇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