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 奇袭——白衣术士(2)

为防止浏览器/转/码/无法阅读,请直接在浏览器中输入本网址访问本站。

但同时又有些怅然,狗皇帝死了,她的青春结束了。

天宗圣女当年粉嫩下山,闯荡江湖,两年里,她的口头禅便是:

迟早刺死狗皇帝。

而今两年匆匆而过,狗皇帝死了,她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惆怅,仿佛人生的某段旅程,彻底告一段落。

楚元缜没有说话,他早已泪流满面。

十年书生意气,今朝终于荡平胸中郁垒。

恒远双手合十,微微垂头,默然不语,似是在追忆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弟。

“我爹知道大奉皇帝被杀,肯定会很开心,就会想着打仗。”

丽娜说道:“他很喜欢打仗,说大奉的女子是最好的,衣衫是最好的,房子是最好的,什么都是最好的。什么都要抢过来。”

丽娜的爹是个精奉分子,就是精的方式有些不对。

我很推崇大奉文化,推崇大奉一切,所以统统都要抢过来。

...........

“废物,废物,废物!”

脚踏黑色莲花的地宗道首,声嘶力竭的咆哮:

“贞德就是个废物,修行四十年,全修到猫身上去了。被一个练武不到一年的小子斩杀。”

他有些气急败坏。

贞德帝委托他出手牵制洛玉衡,报酬是事成之后,帮助他出手对付金莲。

黑莲渴求元神完整很多年了,他今日不敌洛玉衡,非他实力不行。大家都是差不多渡劫期巅峰的人物,谁也不比谁弱。

但他的元神是残缺的,而道门最厉害的手段就是元神领域。

他眼下被洛玉衡重创,若是贞德胜出倒也罢了,都是值得的。

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地宗道首气的原地爆炸。

乳挺腰细,容貌倾城的洛玉衡,抖了抖剑花,道:“我修道也才三十四年,师叔~”

黑莲表情一僵,洛玉衡比他小一辈,但现在的情况是,他被洛玉衡压着打。

他刚骂完贞德帝修行修道猫身上,洛玉衡扭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下一刻,他仿佛被激怒的雄狮,咆哮道:

“你少得意,你少得意,你如今气息沸腾,犹如翻涌的海潮,底下沉淀的业火即刻就会发作,我看你如何躲过这一劫。”

洛玉衡隐居京城多年,从不与人动手,最多就是操纵分身代替本体出面。

这是因为她需要靠修为压制业火。

而今她全力出手,往日里牢牢压制的业火,必将反噬。

黑莲诅咒完,忽然愣了一下,他看见洛玉衡明媚一笑。

她微微侧头,看一眼京城方向。

那家伙如今已是三品,又斩了贞德,不管修为还是气概,都足以匹配她。

............

观星楼。

萨伦阿古站在八卦台边缘,眯着眼,望着天边那道傲然而立的身影,他缓了口气,道:

“原来大奉的半数气运,在他身上,这就是你的谋划?”

监正负手而立,与他并肩,淡淡道:

“算是吧。

“贞德自以为气运加身,我不会动他,也不能动他。确实如此,对术士来说,弑君是自毁根基,品级越高,反噬越大。

“昏君也好,暴君也罢,只要一日还坐在龙椅上,便一日是一国之君。对其他高品级修行者来说,人间帝王气运加身,弑君因果缠身,不是逼不得已,没人愿意跟他较劲。

“贞德信心十足,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他却忘了,三品以上的修行者不愿与他较劲,但我可以培养一个愿意和他较劲的人。

“过河之卒,退无可退,但可弑君。他终于领悟了这个“意”,不枉费我多方馈赠。”

萨伦阿古眯着眼,道:“所以,魏渊的死,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监正探出手,往虚空里一抓,抓出酒杯,抿一口醇酒,悠然道:

“魏渊是自己求死,与我何干,我不过是算到了这一步,然后根据将来要发生的事,提前布局。”

萨伦阿古吐出一口气:“魏渊知道吗?”

监正颔首,笑了一声:

“他分析出来了,不然,为何留下血丹?他能心无牵挂的封印巫神,是因为他料定贞德必死。”

说着,监正目光望向远方,喟叹道:“他甚至算到了那一步,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

萨伦阿古皱了皱眉,他竟没听懂监正这句话的意思。

监正笑道:“不用想了,天机已被屏蔽,和你也没关系,你这位大巫师占卜不出东西。”

随着贞德帝的陨落,两位一品高手的较量随之放缓,监正没有趁机痛打落水狗,这里虽是他的主场,但要杀死一位活了数千年的大巫师。

代价将是京城之地,化为废土。

没那个必要。

萨伦阿古皱了皱眉,沉吟道:“你有为他屏蔽天机?”

他,指的是许七安。

监正反问道:“为何这么问。”

萨伦阿古坦然道:“来京城前,我卜过一卦,贞德的卦象是吉凶并列,这意味着他将面临生死大劫。可我同样为许七安算了一卦,你猜猜卦象如何?”

监正默然。

萨伦阿古露出古怪笑容:“大凶之兆!”

...........

云鹿书院。

许二叔在书院学子们的帮助下,将沉重的行礼,一件件搬上马车。

这里面有古董字画,有被褥衣衫,有日常用品,数量繁杂。

许家打算搬到剑州定居,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今晨起来后,一家人就失去了笑容,心情沉甸甸的。对于二叔和婶婶而言,唯一欣慰的是许二郎也会前往剑州。

这很好,一家人不用分开。

至于大郎,夫妻俩刻意没有提及。

许二郎的授业恩师张慎,负责送许家前往剑州。

此去剑州路途遥远,许家的女眷偏偏长的貌美如花,虽说许平志是七品武夫,炼神境在江湖中也是一把好手。

但如果遇到有组织有规模的悍匪,许平志一双手一双脚,未必能及时护住妻女。

武夫毕竟粗鄙,不够花里胡哨,杀人本事高强,护人就不行了。

一辆马车,两辆平板车,两匹马,准备就绪。

许二叔坐在马背上,拱手道:“多谢先生送行。”

张慎笑着点头。

他刚想说些什么,忽见许二叔捂住脑袋,满脸痛苦,身子一歪,从马背上跌落。

张慎大吃一惊,连忙跃下马车,俯身查看。

“老爷!!”

婶婶尖叫起来,拎着裙摆,从马车上跃下,正要扑到丈夫身边,忽然顿住。

婶婶抬起双手,抱住头,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的抽疼。

“爹,娘?”

许玲月惊呆了,手足无措,清丽秀美的脸蛋,布满惶恐。

“娘!”

扎两个冲天揪许铃音,见母亲一脸痛苦,连忙从车上跳起来,扑向婶婶。

婶婶闷哼一声,就给她撞晕过去了。

“娘死啦,娘死啦........”

许铃音嗷嗷大哭。

这时,许二叔从头痛欲裂的状态中恢复,他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如纸,喃喃道:

“不,不,不........”

张慎眉头紧皱,看了一眼昏迷的婶婶,又看一眼许二叔,试探道:“许大人,你这是?”

许二叔根本不理他,甚至不看昏迷的妻子,他跃上马背,抽动马鞭,绝尘而去。

张慎愣愣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海里是许平志离开时的脸色,既发狠又悲伤,既悲伤又绝望。

..........

京城。

高空中,许七安正要驾驭灵龙返回城内,下一刻,他眼前的世界,忽然失去了色彩。

就像黑白电视机里的画面。

五感被蒙蔽,武者对危险的直觉被蒙蔽,这种状态仅仅不到一秒,便恢复正常。

许七安缓缓低头,看见一根金灿灿的钉子,扎在了自己胸口。

钉子表面铭刻着佛文,它轻易的扎穿了金刚神功的体魄,扎穿了漆黑的皮肤。

“呃啊啊啊........”

他听见了痛苦的嘶吼,分不清是自己的声音,还是神殊的声音。

“别叫,这才是第一根呢。”

温和的声音传来,穿白衣的术士,出现在许七安面前,他的指尖夹着八根金色钉子。

白衣术士捻起一根钉子,往许七安头顶一拍。

噗!

钉子刺入百会穴。

神殊的惨叫声夏然而止,漆黑得皮肤恢复正常肤色,金刚神功的光芒溃散。

许七安的气息骤降,变的宛如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