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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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些什么!”

“小姑娘,你的能力真的太差了。所以显然的,你有一个既聪明又理智的帮手。首先,她跟死去的路程一定有很深的渊源,但是在两年以前,她都不知道路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个病人——当然是这五个人之中的一个!有一个病人,他无意中向她透露了当年杀害了一个人的事,而这个人恰恰就是路程!路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她开始计划着用自己的办法复仇!她很聪明,她擅长利用自己的专业——比如说自杀暗示——让这些人在特定的场景、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自杀!而你则是他的帮凶!”

“不……不是这样……”

“这些自杀暗示是什么?”简凝继续咄咄逼人:“陈晖怎么死的?张世宇又是怎么死的?”

夏晚晴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不会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林涛死之前看到了诡异的画面,所以他把自己吓死了!你猜他看到的是什么?死去的路程?还是沾满了路程血的自己?”

“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白玉雪自杀前甚至给自己化了妆!如埃及艳后一般的浓妆艳抹!她的眼眶是黑色的!嘴唇是血一样的红!”

夏晚晴突然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不是我害死你们的!”

简凝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夏晚晴突然停止了哭泣,瘫坐在那里。

简凝平静地问道:“现在你告诉我,这些人的自杀暗示,到底是什么。”

“最早死的人是阿本。”

简凝坐在特案组的会议室里说道:“阿本是个只偷文物的惯偷,在路程死的那一天,他其实就在现场,目睹了全过程。显然的,他不可能向警察投案说自己就在案发现场,否则他什么没偷到还惹得自己一身腥。但是在时隔了几年之后,他曾经带着炫耀性的口吻在饭店里面毫无顾忌地跟自己的同伙高谈阔论,讲述着那场谋杀。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凶手还是知道了他说的是谁。阿本的自杀暗示是在瞬间下的,具有快速性和随机性,也是所有暗示里面最难的一种,只要阿本路过十字路口,看到红绿灯的变幻,就会冲出人行道,早晚都会被撞的。”

“第二个死的是邓肯。他是林涛的助手,所以跟傅清秋也认识,并且邓肯喜欢她,可傅清秋喜欢的却是路程。路程死了之后,傅清秋的精神状况一直不好,所以邓肯经常送她去看心理医生。在凶手开的心理诊所,邓肯看到了他制作的第二尊紫龙玉观音,并且大惊失色。”

“这说不通。”纪风飏皱着眉说道,“邓肯的自杀方式太迂回了。如果被下了死亡暗示,没必要专门跑到山上的废屋里面自杀吧!”

“不,他是自杀的。”简凝说道:“当第二尊紫龙玉观音出现的时候,邓肯就怕了,所以只需要以路程的口吻给他打电话,他就会乖乖地去约定地点见面。而凶手从小和路程一起长大,他要模仿路程非常容易。他把邓肯约在了山上的破屋,在邓肯精神崩溃的情况下,下了自杀暗示。自杀暗示是一句话,‘杀人偿命’。只要凶手说出这句话,邓肯就会乖乖自杀。”

“后面的事情,就像是你们所了解的那样了。陈晖的自杀暗示是一副图画——飞机飞过他自杀时站的教学楼,留下长长的一条尾巴——这个自杀暗示具有随机性,需要太多巧合。可以看得出来,凶手只是想让他们死,却并不纠结于他们死亡的顺序和死亡时间。”

唐影问道:“那现场遗留的媚态观音呢?”

“陈晖上楼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学生。”

“张世宇呢?”

“张世宇死亡的当天,他跟凶手见了面了,那天在下雨。凶手直言不讳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和张世宇有过一场对话。在对方建立警戒心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建立任何暗示的,所以我在想,凶手一定是跟他说了别的,逼得他不得不自杀。至于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而林涛是长期服用药物被自己的幻觉吓死的,白玉雪是因为林涛的死而丧失了活的勇气,最后自杀。”任翊飞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很恐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个凶手的心思也太深了吧!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已经死了六个人了!”

“林涛的体内发现有Antipsychotic drugs?”纪蔚南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之前查刘象的时候,他经手的那些货,是不是也有这个成分?”

“教官,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唐影看着任宸羽,说道:“你说……这个杜若会不会是第四个?”

任翊飞不解地看着他们:“什么第四个?”

任宸羽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而是问道:“小邵呢?”

“他出海了!”

任翊飞这次倒是很积极地答了一句,仿佛终于有什么是他知道的。

“他主动要查这个案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自己去出海?”任宸羽又一次皱紧了眉:“到底是他在跟你们开玩笑,还是你们在跟我开玩笑?”

“这种事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任翊飞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电话确实打不通了,应该是出海了没错。”

“跟谁?”

“不是女朋友就是男朋友,谁知道。”

上午十点,邵鸿锦准时来到海边。

海边停放私人游艇的地方只有一艘白色的双层游艇,体积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游艇被洗刷得很干净,看得出是找专人保养的。在船身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英文:Ophelia.船员有两个,都在二楼,从窗户里可以隐约看到他们认真而又严肃的脸。

杜若是孤儿,她肯定买不起这样的私人游艇,而她也不是会花大价钱租游艇的人。

邵鸿锦觉得杜若还有一些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虽然杜若从来也没打算告诉他什么,但是想到这一点邵鸿锦依然觉得有一种失落。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杜若穿着白净的衬衫和布裤,背对着他坐在甲板上,邵鸿锦看不到她在做什么。

邵鸿锦顺着梯子走上船,这次赴约的心情和以往的每一次浪漫或者凶险都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面两股互相挣扎的冲动究竟哪一个更胜一筹,但是他还是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他走上甲板,脚步声惊动了对方。杜若站起来,回过头看着他:“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邵鸿锦反问他:“为什么觉得我不会来?”

这种说法……就好像是两个各自犯了错却又死都不肯向对方低头认错的小孩,只能以这样别扭的问答方式面对对方。

杜若笑了笑,没说什么。

游艇缓缓地驶出港口,在海面上以凌厉的姿态杀出一条前进的路。

天气不是很好,最近整个天朝都被雾霾笼罩着,即便是海港市也不能幸免。天空是灰色的,大片大片的灰压下来,阻碍了视线。海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游艇驶过的地方自下而上地翻涌着黑色的潮水。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适合出海的好天气。

杜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衣角被风吹得鼓了起来,但她却仿佛丝毫未觉,静静地站在船头,不发一言。

邵鸿锦站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却在这一刻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

海岸线已经越来越远,在雾霾之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杜若回过头,靠着游艇的栏杆看着邵鸿锦,她笑了,开口道:“再……”

“进去屋里吧!”邵鸿锦抢在她前面说道:“外面冷死了。”

杜若的笑容凝结在了嘴角,她只是隔着两米的距离看着邵鸿锦,对方却对她的视线不为所动,执着地说道:“我总觉得,会放晴。所以,先进屋吧。”

杜若又维持着自己的姿态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