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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人赌马朋友里那个叫弓冈的男子,身份已经查明,所以特来汇报。弓冈嗣郎,五十八岁,住在大森东。”

旁听过松仓的审讯之后,最上直接参加了搜查本部的例行搜查会议,坐在后方位子上侧耳听着每个负责人的汇报。

“那个弓冈暂时不用接触,也许以后有需要,不过现在有其他事情需要优先处理。继续收集周边的情报,注意被害人的纠纷、品行、生活变化方面有没有特别需要留意的地方。”

在前面指导会议进行的青户对部下的报告做出了指示。

弓冈嗣郎是在审讯关口时提到的都筑和直的赌马同伴,在都筑的手机中留有他的通话记录,借条中没有他的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应该重视的人物。只是,没有借条,目前也可以理解为他仅仅是被害人马友中的一人。如果现在轻易接触,那么万一他在这个案件中是个重要角色,因为目前正对松仓集中调查而白白让他起了戒心,导致警方对应不及时就危险了。

所以青户应该是觉得,相比之下,应该优先集中精力调查松仓,当有必要接触弓冈时,再全力以赴主攻弓冈吧。

可是……

这次的案件,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松仓呢?

最上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闪过,可是他并不想深究。

自己是确信松仓是凶手,还是希望他是凶手,他分辨不清。

想要断定他是凶手,手上的证据少得可怜。可是不管缺少多少证据,他都不想暂缓追究松仓的脚步。每次听过松仓的审讯,他都觉得必须竭尽全力逮捕松仓,原因就在于他内心坚信松仓就是凶手吧。

不管怎样,应该全力调查松仓,证据随后一定能找到的。

会议结束之后,送来了慰问大家的啤酒,最上顺势跟警察们喝了一杯。

“辛苦了,”最上打开啤酒罐上面的拉环,向站在近处的森崎警部微微举起,“今天对松仓的审讯很精彩。”

森崎精悍的脸上表情显出些许缓和,回应着向最上举起了手中的酒。

“田名部和青户让我按审讯犯人的标准审问。”他咕噜喝下一口啤酒之后继续说,“我听说检察官也认为他没说实话。不过今天只开了个头。”

“这个开始很重要啊,他已经明显动摇了,森崎君又对此强势围攻,明天之后的样子很值得期待啊。”

“根津的案子,估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森崎自信地说,“过了时效起了很大作用。”

“DNA鉴定也发挥了很大作用。”

“是的,一鼓作气提出了这件事,看他反应很明显,那就是做了亏心事的反应。看来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把他拿下了。”

最上期待地点点头:“这第一里程碑很重要哦。”

“请交给我吧。如果凶手是他,我一定会让他招认的。田名部也跟我唠叨了不少,我会把这作为分内之事做好的。”

森崎志在必得地说完之后,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

“只是,我感觉这跟解决这次的案子不是一回事。趁势了结那是最好,不过他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甚至可以说和根津的案子一样有很棘手的地方。去了被害人的家,却因为家中无人回去了,之后想着再试试于是打了电话,做法虽然奇怪,但是在关键之处并无矛盾地保住了自己的清白。某种意义上说,完美得令人恼火。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根津的案子和这次的案子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凶手仅凭着运气好是无法逃脱得如此干净的。他这个能守住底线避开搜捕的厉害角色,该怎么打破,得好好琢磨琢磨。”

“如果他招认了根津的案子却没能解决这次的凶案就失去意义了,一气呵成追查到底吧。”

听到最上的这句话,森崎将手中啤酒拿到嘴边,眼角露出细小的笑纹。

“在这一点上检方也得下定决心统一战线哦。”

“那是当然。”

“根津的案子为什么会无疾而终的……我虽然只是听田名部说,感觉当时负责的检察官的态度影响很大。对于检察官来说,那些铁证如山的案子处理起来自然方便,只要证据不足,就可以跟警察要求说没有自首就不能起诉,这一点通常情况下没错,但是情况不同,搜捕有时是有极限的,有时候运气会偏向凶手,不是每次都能得到一百分,碰到难题哪怕再努力也只能得六十分,那个时候检察官能否说一句‘之后就交给我吧’就很关键了。如果能有这样的信任,那么我们也能各方周旋,也许还能再加上五分、十分。”

“我看过根津案的资料了。”最上说,“如果我是那个案子的负责人,我毫无疑问会坚决逮捕,提出起诉的。最终只到协助调查的阶段,这对案情的影响很大。虽然曾经策划以旁案逮捕,但是进展并不顺利,如果当时一鼓作气逮捕了松仓,也许他就招供了,结果在关键的时候,因为他没有松口就放过了。”

“原来如此……有机会的话想好好问问松仓。”森崎轻轻一笑,“我相信您说的话,既然您已经表明决心,那我只能加油努力了,等我揭开他的真面目吧。”

同样都是精干的警察,比较起来的话,青户喜欢隐藏起自己的本意见风使舵,而森崎则是豪放大胆喜欢正面交锋的类型,头脑清楚,能够抓住要害把犯人掌控于股掌之间。

听到他意气风发的说辞,相信二十三年前的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最上默默地承认了心中兴奋雀跃的心情。

第二天早上,最上六点钟醒来,身旁朱美没有要起床的动静,最上留下她,走出了卧室。

最上刚刚听到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环顾了一圈,发现奈奈子抱着矿泉水瓶睡在了沙发上。

“喂,你这是在哪儿睡呢。”听到最上的声音,她微微睁开眼,睡意蒙眬地嗯了一声。

“刚刚回来的吗?在哪里玩到这么晚?”感觉不久之前还是孩子的模样,如今却戴起假睫毛,眼线浓重得像是另外一个人,他明白这副装扮在同龄女孩中并不稀奇,不过还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奈奈子腻烦地皱了皱眉,拢起头发慢腾腾地站起身来。

“只是打工的事情啊。”她小声嘀咕着。

自从开始晚上打工,奈奈子就过起了最上工作结束回家后她还没有回来,早上最上出门之前还一直在自己房间睡觉的生活。

前几天好不容易碰了面,最上问她在打什么工的时候她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酒吧”就结束了。

最上也知道最近很流行一种女子酒吧,也就是年轻女孩隔着柜台接待客人的酒吧。奈奈子好像就是在那种店里打工到深夜。刚听说的时候,最上曾经苦口婆心地劝她找个像样的工作,她却毫不领情地回了一句“不用多管闲事”。

最上并不认为这种深夜工作是需要特别忌讳的不健康的世界。年轻时自己也曾徜徉于商业街的霓虹灯下,所以他知道在那里工作的人的快乐。

可是另一方面,那个世界很容易招引犯罪也是不争的事实。回想自己当年,不知女儿有没有当时自己的分辨力和自制力。

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这真是不可思议的感觉。随着她的长大,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这是能用个性或者代沟这样的词汇来解释的吗?最上想来想去找不到清晰的答案。

在家里实在看不出她青春活力的样子。如果随波逐流地虚度光阴,那么她是不会快乐的,可是就算最上指出来,女儿也不会认可的吧。

“大学一年级一早有早课的吧?来得及去上课吗?”最上明知是唠叨还是说出了口,奈奈子懒洋洋地嘴里嘟囔着些什么去了自己的房间。

如果久住由季还活着,会怎样长大,又会如何度过她的青春?最上最近有时会想到这些。

有些胆小怕生,可是一旦打开心扉,会毫不吝啬地绽放俏皮可爱的笑容。那是有着北海道人血脉的邻家女孩儿般的纯真可爱。在守护她的人们眼中,用双手呵护起的这棵温柔的萌芽,在数年之后,一定会绽放成为女人的巨大魅力。

可是,那个确凿的未来却连同生命一起被无情地夺走了。

奈奈子是在那件事过去了数年之后出生的。不知不觉奈奈子已经超过由季的年纪,经历着由季不可能经历的岁月。

当然,这只是最上内心的感慨。

奈奈子没有任何过错,如何度过青春是她的自由。

错的是他,想在奈奈子的身上寻找那个孩子的影子。

可是,就算他心中明白,还是会不自觉地把两个孩子重合起来。意识到这一点,他便开始郁郁寡欢,无法消解。

随后起床的朱美简单地准备了早饭,最上吃过之后比往常早了一些出门,乘坐地铁来到根津。

不管是嫌疑人的正式审讯,还是重要参考人的协助调查,对方马上就要低头认输的时刻,往往是会有预感的。

今天,最上心里便出现了这样的预感。

在负责审讯时需要全心全力地击败对手。不过最上只要有时间,经常会到现场或者地检附近的神社,祈祷搜查顺利。搜查是人与人的较量,需要靠着人的力量去一个一个地收集证据,可是命运的戏弄或者眷顾,还会影响到很多的因素,而这,只能依靠神灵了。

从根津站出来走到地上,最上走在清晨的不忍小路上。两旁的建筑是现代公寓,已不再是最上学生时代的样子。走进小巷还能稀稀落落地看到拥挤的几处老旧的房子,可是,与其说是怀念,不如说是那种物是人非的疏离感更加强烈。

北丰宿舍的旧址亦是如此,如今已被钢筋混凝土的公寓取代,定睛看着这个原本充满回忆的地方,竟让人生出一些恍惚。

淡淡的相思在心中来了又去,留下的是岁月无尽的沧桑。感觉就在眼前,却早已不同了。原来那个案子已经被埋藏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最上向根津神社走去。学生时代不曾正式参拜过,今天却在拜殿前认真地合掌祈祷侦查顺利,连同聚在小小的红色鸟居旁的玉女稻荷神仙们一起拜了拜。

最上白天忙着其他搜查本部案件的情报收集,到了傍晚和长浜一起去了蒲田署。冲野和橘沙穗先一步抵达,正在搜查本部等待。

“松仓今天一整天都有专人跟踪监视。”

完全是重要嫌疑人的待遇。连日协助调查马上要开始了,他很快会被带到蒲田署来。

“今天田名部还会出席。”青户晃晃悠悠地走到最上他们面前来,打了招呼顺便提到此事。

原来田名部心中也有预感。

“另外,本想好好把松仓的坏事抖搂出来的,可是轻易找不到合适的把柄。”青户苦着脸说,“只有一点,据他工作的旧货商店的专务说,倒不是只有松仓一人,工人们有时会把白菜价回收的二手品或者合适的冰箱、彩电之类的带回自己家,专务们似乎对此也是半默认的。”

“松仓也做过吗?”

“听说电视机、冰箱确实是带回家过的。”

“贪污私吞,”最上毫不犹疑地说,“这个很好啊,如果是公司起诉就方便行动了。”

“倒也是,那个公司的社长也不是太较真的人,暗示一下的话应该不是难事。”

“那就见机行事吧。”

像现在这样直言不讳地建议利用旁案逮捕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过,只有这次是百无禁忌的。切断退路,二十四小时全方位包围住身心,借此来提高破案的可能性,也未尝不可。

在这番讨论之后过了大概三十分钟,青户再次来喊最上他们。

“走吧。”田名部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跟最上他们走到一起。看不出眼镜背后的那双细长的眼睛里藏着怎样的情感。

走进一号听审室旁边的房间,田名部站到镜子前,其他人坐在了椅子上。

听审室中一片沉默,只能隐约听到抽鼻子和身体活动的声音。

和以前相比,今天的气氛完全不同。森崎以往都会不动神色地缓和气氛来让对方开口,今天改变了风格。

“今天不管多长时间我都会奉陪到底。”

森崎低声打破了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松仓的喘息声越发沉重。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说出多少真话,赶紧把没有坦白的事情说出来吧,你昨天一晚上也考虑了不少吧,嗯?”

“不是……那个……”松仓为难的声音含混不清。

“你准备把隐瞒的一切都带进坟墓吗?你觉得这样真的可以吗?这会痛苦的。人只有死的时候才能从所有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从婴儿长大成人,老了又会变回婴儿,等到死亡的时候变成虚无回到土中。可是如果身上背负着从未坦白过的罪恶,是无法变成虚无的,罪恶会一直跟随你到死亡的那个瞬间。生命之火消失的时候,想吃什么,想要见谁,这些人类的本能都会消失,到真正等待死亡的时候,还是会有罪恶留下来,最后留下来的就是它,没办法解放出来的。你能想象那会有多痛苦吗?我是无法想象的,很恐怖的啊。”

森崎低声说话的时候,能听到松仓痛苦的喘息声。

“所以,如果你有所隐瞒,希望你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这样下去。人如果说出实话,心灵会被解放的,这样的人我在这里见过很多了。‘警察先生,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放松,要是早点说出来就好了’,流着眼泪低头忏悔。这样的人,说完会变回人的面相,在那之前根本不是人的样子,而是被恶魔夺走了灵魂的无比痛苦的样子,说完表情会一下子缓和下来,活着的时候也能坦然,烦恼痛苦瞬间就消失了,这样就会意识到,之前打算到死都要背负着这些痛苦,是多么愚蠢的事。”

森崎留出了几秒钟空当,静静地问:“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我……到底……该说什么好……”松仓结结巴巴地用烦闷的声音说。

“把隐瞒的事情说出来。根津的案子也好,这次的案子也好,把自己做过的事情说出来。过错越大越不容易说出口,这是很痛苦的事情,不过,只要再多一点勇气就可以的,只要战胜自己就可以了。”

“警察先生……我真的跟这次的案子没有关系。”

“那你为什么一脸痛苦?现在你可不是正常人的样子啊。”

“那是……唉……”

“根津的案子也可以,说出来放过自己吧。”

“可是……”

“松仓,已经够了。已经过了时效了。我只能听着,虽然笔录是要写的,但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不追究你刑事责任也就意味着媒体不会报道你的名字。你告诉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和过去的自己清算。”

“是……是……”松仓挤出这句回答之后,对话中断了。

山崩地裂之前的宁静。那个决定性的瞬间很快就要来临了。

听审室中的森崎当然是这样确信的。对于跟犯人战斗经验丰富的人来说,这是切实能感觉到的。

可是,时间在沉默中一点点逝去。持续了十分钟后,站在镜子前从未离开的田名部焦躁地退到了长椅上。

没有人走过去。最上也没有站起身来。现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松仓发声。

“松仓,”森崎再次开口,“你没有必要这么痛苦。我已经调查过了,久住由季的父母已经去世。独生女儿被杀,肯定会对凶手恨之入骨,可是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已经过去二十三年了,憎恨都已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只有罪过留了下来,一直留了下来。松仓啊,做个了结吧。”

松仓呜咽着,可是没有说话。

“松仓,救救你自己吧。今天,科学搜查研究所的人来了。昨天也跟你说过的,是为了取你的口腔黏膜做DNA鉴定的。”

传来松仓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

“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不是吗?”

“是……是的……”

回应之后却没有再继续。

可是……

“那个……”

再次蔓延开来的沉默中,不经意地传来松仓的声音。

“……我明白了。”

虽然是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最上还是听到了。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挺直了腰背。

“嗯。”森崎回应。

“可是……”松仓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说,“我跟这次的案件是没关系的,希望你能明白。”

“嗯,”森崎又附和了一声,“说吧。”

“好的。”松仓说了这句给自己下定决心的话之后,继续说,“根津的案子……确实是我。”

最上闭上了眼睛。

“是你杀的吗?”

“对不起。”

松仓干瘪的声音这样说道。

随后传来低声抽泣的声音。

“贪污私吞,抓紧时间搞定。”

从房间出来返回会议室的最上回头跟走在后面的青户说。

“一两天之内。”

最上强调要尽快,又补充了一句。

青户跟田名部对视了一眼,用郑重的语气回答说:“好的。看来要背水一战了,现在这个情形也只能这么办了。”

没有将松仓放归自己的住处,而是让他住到了警方预定的商务酒店里,进行了事实上的拘留。

第二天,不由分说地将松仓带去审讯,和森崎一起关在听审室里。最上他们已不再在隔壁旁听,而是待在会议室旁边的待客室里,和田名部、青户等人就今后的举措反复磋商。

傍晚,从松仓工作的旧货商店的社长处取得了控告书,警方进行了受理。除了吃饭一直和松仓在一起的森崎报告说,松仓承认了从商店仓库拿了液晶电视和小型冰箱放在自家公寓使用。另外,从松仓的同事处也取得证言,说曾看到松仓从仓库里拿出电视机等。嫌疑已被落实。

与老夫妇被杀案相关的家宅搜查是在明天,送检是在明后天,这个日程在最上和田名部之间确定下来之后,剩下只需要等待法院下达贪污私吞嫌疑的逮捕令。

“现在真不是开会的时候。”

搜查会议的时间临近,青户心神不定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今天的会议多半只是就松仓逮捕的方针进行说明,很快就能结束吧。

本想跟随青户转移到会议室的最上刚刚站起身,手机响了起来。

“你们先去。”

最上催促着冲野他们,眼睛落在手机的显示屏上。

是大学时代的前辈——水野比佐夫。

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应该已经在上午的例行招待会上公布了由季案件真凶自首的消息。

这件事恐怕已被晚报或者晚间新闻报道出来了。

最上知道早晚会有学生时代的友人做出反应。

不愧是为了由季的案子跳槽做了杂志记者的男子。

“喂?”目送冲野他们走出房间,最上接起了电话。

“是最上吗?”

大学时的粗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水野,好久不见。”

“新闻看了吗?”

和水野一晃有七年以上没有说过话了,他好像对此事毫无感慨,直奔了主题。

“什么事情?”最上佯装不知。

“凶手,北丰宿舍的由季的那个案子,凶手现在自首了。”

“是吗?”寻思了一会儿该如何回答,最上淡淡地回了一句。

“赶紧去看电视新闻!”他着急地催促。

“我还在工作。”

听了最上的回答,水野一时语塞。

“工作中也好干什么也好,你是检察官吧?赶紧打听打听消息,电视新闻上没有凶手的名字,让你相识的警察查查看是不是松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