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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胆儿也太肥了。”曹阳把茶杯磕在桌子上,曹敬和明郁江老老实实地坐在派出所办公室里。“不要命啦?知道她有枪还去跟人斗殴?”

明郁江披着大衣坐在暖气片边上取暖,曹敬用手指按摩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两人看起来都没听曹阳说话。

“枪是哪儿来的?”曹敬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这把枪到底是从哪儿出现的?”

有了枪,案情的严重性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在之前的侦查中,警方没有发现除伪劣气功班受害者外的疑点。

“等她醒过来就开始审。”曹阳抿了一口茶,扭头看着窗外的漆黑夜色,“又他妈要加班了。”

“审不出来东西的。”曹敬摇摇头,“她什么都不知道,应该是练功的那帮人搞过来的。”

在杜云娟昏迷后,曹敬第一时间进入了她放开防御的心智。失去意识的杜云娟神志中只剩下思维和记忆的碎片,曹敬花了很大功夫才在碎片的迷宫中寻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他不可避免地看见,并很大程度上感同身受了杜云娟所遭受的那些长期折磨。在父母双亡、监护关系被转移到亲戚家里的这几年时间里,杜云娟从衣食无忧的天真姑娘变成了一个惊弓之鸟般的狂躁症患者,长期的虐待和营养不良让她脆弱的心灵被摧残,浸泡在怨恨与悲楚的黑液里,让她变得敏感、多疑、极具攻击性。

关于那把枪,她只知道是几天前,舅舅和舅妈鬼鬼祟祟从外面带回来的。根据她的回忆,他们那个时间应该是出去参加同修集会。这玩意儿用黑色塑料袋包了好几层,再用胶带纸绑好,藏在电视柜下面。杜云娟收拾东西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沉甸甸的,再感觉一下形状,顿时让她吓了一跳。

这把枪刺激杜云娟杀了人,她看着舅舅一家人在这个旋涡里越陷越深,随着他们的言行越来越疯狂,她下定决心要从这里逃出去。但在她逃走之前,她想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杜云娟先是想用下毒的办法除了这两人,结果量没控制好,两个人居然没被毒死,还挣扎着想出门求救。她只好硬下心肠亲手杀了他们,还肆意发泄了一通。

杀人后的杜云娟知道自己接下来只有逃亡一途,便翻出手枪,再把仅剩的一点儿钱带上,最后用包裹背了一些吃的,就这样上路了。她没有社会经验,不知道出门到底应该往哪里去,迷茫之下却也知道不能待着不动,便想到去附近工厂里曹敬看管的仓库先藏一宿,看看警方什么时候进行搜查。

曹敬现在还处于使用能力的后遗症中,解除对痛觉的“屏蔽”后,他差点儿当场昏死过去。那种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电钻往太阳穴里扎一样,哪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脑仁儿深处还是在一阵一阵地疼。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努力想些别的事。

“二哥,电话借我用一下。”曹敬别开脸,盯着明郁江无所事事的面容,“我想找个人。”

“打给谁?”曹阳指了指桌上的一部电话。

“大姐。”

明郁江和曹阳同时看向他。这是曹雪卿离开后这几年里,曹敬第一次主动要给曹雪卿打电话。在之前的日子里,曹敬哪怕遇到再苦再难的情况,都自己一个人扛下来。

“你想干什么?”曹阳皱眉问。

曹敬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简洁地说道:“聊聊。”

电话打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略带睡意的女人的声音:“找哪位?”

“请转给曹雪卿。”

对面沉默了几秒钟,再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充满了警惕:“报你的身份。”

“曹敬。”

“稍等。”

过了整整半分钟,接着曹敬在电话边上又等了两分钟。

“小敬,是你吗?”

声音响起的时候,曹敬感到一种异样的温暖,就像是姐姐这一瞬间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在背后温柔地环抱住他。距离和时间让他对曹雪卿的思念发酵了,他想象中的曹雪卿已经成了一个散发着光与热的图腾,一束照亮他前路的光,而真正的曹雪卿的形象反而变得稀薄了。这个声音让真正的曹雪卿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里,那个温柔沉稳,不慌不忙,总是能解决任何问题的姐姐。

“是我。”曹敬咬了咬牙,几年后第一次打电话就是要她帮忙,这让曹敬感觉很尴尬,“你最近好吗?我很想你。”

“说吧。你遇到什么问题了?”话筒对面传来姐姐的轻笑声。

“你怎么知道……”

“几年都不给我打电话,突然在凌晨两点钟打电话来说想我了……你说我怎么知道呢?”

曹敬脸上发红,他用脚底蹍了蹍地板,然后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这边需要你帮个忙,可能很麻烦。但我只能想到你了。”

“我听着。”

“我想让一个人接受心理教化程序。她杀了人,现在被逮捕了。我觉得应该算是防卫过当,但因为手段残忍,情节恶劣,所以我对她接下来的命运不抱乐观态度。”

曹敬停了下来,等待对面的回应。

“好。”几乎没有犹豫。

“名字是杜云娟,沧江市的外城区,可能牵涉枪支走私和民间气功修会,身份证号是……”曹敬拿过办公室桌上的文件,报出了十六位的号码。

“嗯,记下了。我看看……三天内会有内务部的人来沧江市,到时候会联络当地公安。只要你的朋友在三天里能活着,就没有问题。”

曹雪卿的语气很平和,好像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曹敬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敬。”

“嗯?”

“她是谁?”

“一个认识的朋友,生活很不幸。”曹敬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敬。你不可能救下每一个你遇到的不幸的人。”

“是。我知道,我明白。”

“小敬,我知道你很敏感,很善良,这是你最宝贵的品质,但我更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对我,对你的亲人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能学着硬起心肠,跟老三一样没心没肺一点儿……说不定是更好的选择。”

“嗯。我会努力。”

“明郁江在不在边上,你让她接电话。”

明郁江一直看着曹敬脸上的表情变化,当他下意识看向她的时候就立刻跳了起来,伸手去夺话筒。

“让她接电话。”

“她不在这里。下次她在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给我!”明郁江啪地把话筒抢了过去,她从曹敬背后攀上来,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把话筒放到耳边,慵懒道:“喂……老曹,找我啥事儿啊?”

曹敬长长地叹了口气,明郁江亲昵地把脑袋架在他肩膀上,说话的时候气息吐在他耳朵里,让他听不见姐姐到底说了些什么。窗外的夜色依然平静,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四个小时,而现在他被朋友与亲人围绕,火焰……

眨眼。

他仿佛看见身边围绕的温煦火焰,从彻骨的、人世间的寒风中一路走来。

这会儿他不那么冷了。

三天后,沧江市的天气略有回暖,曹敬和明郁江作为“11·29恶性杀人案”的当事人被传唤至市公安总局,二人在这里见到了内务部的特使。

吴晓峰,一个头上已经有了一丝白发的中年胖子,笑吟吟地看着曹敬,让他浑身发毛。曹敬万万没想到,内务部的特使之一是吴晓峰,这个当年在少训所让他畏惧的导师。

“哟,长帅了不少嘛。”吴胖子咧开嘴,露出两排大黄牙,重重地拍了拍曹敬的肩膀,“怎么样,这几年过得还行吧?啧,看你这一脸死人表情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内务部的特使并非只有吴晓峰一人,还有两个与他同行的男子。吴晓峰看上去鄙俗粗野,这两人外形也颇为独特,走到哪里都吸人眼球,明确无疑地表现出高级进化者的特征。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魁梧,一头微卷的金发,皮肤白皙,从头到尾沉默不语。曹敬猜测他并非亚西裔,之所以用“猜测”这个词,是因为此人脸上缠满了绷带,让人看不清真容。当他坐在房间里的时候,除了另外两名特使,所有人都有些惴惴不安,因为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人类。哪怕是腰间佩枪的警察,面对这个绷带人的时候,也会有不由自主的窒息感。

另外一人则与他完全相反,是一个身着花哨衬衣,流里流气的长发瘦削男人。当吴晓峰和曹敬谈话的时候,此人一脸不耐烦地坐在角落里,明明是室内还戴着一副墨镜,自顾自地翻着报纸。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德烈,而这位是苏易城。”吴晓峰没有透露更多信息,“这个是曹雪卿的弟弟,曹敬。”

那两名特使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听见吴晓峰在说什么。

明郁江一直和曹敬一起僵坐在审讯室的桌子一侧,两人都能够感觉到巨大权力带来的压迫感。吴晓峰,来自国家内务部的特使,简单地说,他的影响力足以决定二人接下来的命运。哪怕知道他不具恶意,但这种无形的压迫感还是令二人不安。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两位。”吴晓峰笑眯眯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别紧张,都是自己人,就是走个过场,有一些疑问我想搞搞清楚。”

“请问。”曹敬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少训所,不过这一次他比以前有底气了些,只要姐姐还在,吴晓峰就不会轻易动他……这是他出于理性的判断。然而敏锐的感性,以及对吴晓峰的畏惧,让他无法安定下来。“但有这个必要吗?你能够直接读我们的记忆,对吧?没必要费那么多功夫。”

吴晓峰哈哈大笑,摆手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曹敬同学你还是对我有很大看法,不过这也很正常。倒不如说,这些年里,不戴有色眼镜看我的人是极少数。讽刺的是,曹敬你也品尝过那种滋味,你也跟我一样玩弄过他人的大脑,为什么你也和凡夫俗子一样把我当成讨人嫌的东西?难道是你的思维退化了?”

没等曹敬回答,吴晓峰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算了,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第一个问题,明郁江小姐,犯罪嫌疑人杜云娟被你们擒获当晚,你是几点钟醒来的?”

“……不知道。我当时没注意时间。”明郁江把眼睛从吴晓峰身上转开,“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人,起夜……然后我就去找他,发现他在仓库里和人谈话,然后我就偷偷在那边听。听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女人有问题,就跑回保安值班室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回来打算帮他一把。”

“哪里的保安值班室?”吴晓峰翻了翻面前的档案。

“仓库的保安值班室,外间有一部电话。”明郁江不停地捻着自己的手指,似乎想做出镇定的模样。

“第二个问题。曹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杜云娟藏在你仓库里的?”

曹敬抿了抿嘴唇,说:“下班回到仓库的时候。门锁上有血指纹。”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吴晓峰抬起眼皮,盯着曹敬的脸。

“因为我害怕警察会和她起冲突,造成流血事件。”

“那又请问,是什么逻辑驱使你不声不响地安顿下来,做饭、写文件、洗澡、上床,甚至用了两个避孕套之后,半夜十二点才爬起床,只带着一根警棍去找一名凶残的持械杀人凶手呢?”吴晓峰咧开嘴,双臂交叉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问,“嗯?看完笔录后,这个问题实在让我非常好奇,好奇到我真的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你的脑壳里面到底装的是脑浆还是豆腐花。”

扑哧一声,坐在角落里的长发墨镜男笑了一下,翻了一页报纸。

“苏大少,你对此案又有什么看法呢?”吴晓峰转过身去看向墨镜男,“可不可以请您来发表一下见解?”

吴晓峰口气像是调侃,而那位墨镜男却真的老实不客气地说道:“少年怀春呗。换了我,也一个人去单刀赴会了。靠个人魅力来折服杀人凶手,这他妈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刚搞定一个女人,睾酮素分泌旺盛,正是男性最有自信的阶段,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做不成?”

苏易城……曹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他在老姜和姐姐那里听说过,有一个相当显赫的家系,也姓苏,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贵族”。从开国时期就屡立奇功的进化者家系,一门里出了好几个强力进化者。其稳定的高觉醒率已经证明其遗传的优越性,家族成员全部具备甲级以上的系统认证。

虽然声线优雅磁性,但这人说的话粗俗直接,甚至完全无视了在场的明郁江。居高临下、尖酸刻薄的嘲讽,让曹敬对此人观感很差。

“真的假的,原谅我这个从小到大都没人喜欢的胖子没办法理解你们这种……呵,一表人才的成功人士思路。”吴晓峰转向曹敬,“那,曹敬,你当时如此怜香惜玉,是想做什么呢?不惜动用曹雪卿的关系,让我来走一趟心理教化任务,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跟那姑娘有一腿,还是你和她之间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曹敬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明郁江突然说话了,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我觉得杜云娟是个很可怜的人,作为一个人,于情于理,想要帮助她是理所应当的事。一个受尽欺凌的弱女子,终于鼓起勇气反抗,哪怕是将那两个人杀了,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她要上法庭,我也会为争取让她轻判而奔走努力。曹敬想靠自己的能力来帮她,有什么错吗?一点儿错也没有!”

吴晓峰做作地鼓掌,大声道:“说得好,说得非常好!你看,曹敬,你一个男子汉,还没有这个女孩子有担当。总是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我当年怎么说的?你就是被你姐姐宠坏了!你连放个屁都要三思后行,看着真让人不爽快!”

曹敬深呼吸。

“当晚,明郁江小姐,你是抓住杜云娟的人。”吴晓峰转头面对勇敢挺起胸膛的明郁江,和颜悦色地问。“我读过你的档案,很可惜,真的蛮可惜的,就差一点点就有甲级证书了,在乙级里算是很厉害的,不错。本来警察局是要给你的学校写感谢信的,但在这之前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种感谢信会对你的校园生活带来干扰吗?我听说你要评先进,这个感谢信应该可以帮点忙。”

“呃……应该不会。”明郁江快速瞥了曹敬一眼,确认他还面色不变地坐在椅子上。

“在这之前,曹敬和杜云娟单独说了一段时间的话。我想知道你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劝她自首。”曹敬简洁地回答,“哪怕受审也能得到宽大处理。”

“你用了心灵感应吗?”吴晓峰问。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您说什么?”曹敬扭了扭头。

吴晓峰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脸上暧昧的笑容像是一张凝固的面具。曹敬可以感觉到吴胖子审视的目光将自己从上到下扫描了好几遍,他感到越来越不安。自己曾经感受过外界入侵的精神力,这种极罕见的发生在精神能力者之间的对抗他切身经历过,而上一次他与吴晓峰正面对抗的结果……

还好,此刻头脑没有被侵蚀的感觉,但也可能是吴晓峰的精神感应能力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

“当天晚上,在那个街区,曾经有人使用过精神感应的能力。”吴晓峰轻声道,他的话让曹敬心中一沉,“我们的卫星监察系统捕捉到了那个微弱的信号,维持时间很短。结合前后的情报来看,曹敬,你的嫌疑很大。”

要查这件事很简单,曹敬的心越来越往下沉,只要他们将自己束缚器里的数据存储设备取走,进行记录分析,就能看见那天晚上自己越过束缚器时留下的痕迹。一定会有记录,虽然自己能够否认,但内务部的人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就够了。哪怕有曹雪卿的关系,自己依然会吃苦头,或许和杜云娟一样,被人格再造……

吴晓峰突然嗤笑一声,指着他笑道:“蠢货。我当年教你的逻辑推理能力是不是都被狗吃了?看看你这个死人一样的脸色……哪来的卫星能监控什么精神信号?轻轻一句话就把你诈出来了,如果我想搞你,你现在已经死十次了。

“真是个蠢货,险些坏了大事。”吴晓峰冷酷地说,“但你很幸运,我这次来沧江市不是为了抓你这只蠢老鼠,所以把你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塞回腔子里去。如果不是我,你险些就暴露了你自己——那些把枪走私到沧江市的人……正在找你呢。”

“老吴?”墨镜男把报纸放下了,墨镜后的眉毛皱成了一团。

曹敬皱眉问道:“你说……他们在找我,是什么意思?”

吴晓峰向墨镜男摇手示意道:“没事,他的话没关系。毕竟是曹雪卿的弟弟,瞒着也不太好。”

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黏滞,明郁江迟疑地站起身道:“我先回避一下……”

“你也留下吧,解释起来会方便很多。”吴晓峰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我读过你的档案,近身搏击能力还可以。接下来的情况会比较危险,而我们没有带多余的安保人员,所以,曹敬你得靠自己以及这位小姐,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

“这事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是这样的。”吴晓峰长长地吸了一口烟,轻松地弹弹烟灰,然后才开始说,“你知道,我是很少见的精神能力方面的进化者。而且,不客气地说,在全亚西洲也是有名有姓的此中高手了。所以我会接手很多比较棘手的活儿,你还记得我在少训所给你布置的那些题目吗?那些跟我做的相比,只是小孩儿把戏而已。”

曹敬产生了轻微的反胃感,与道德无关,单纯的生理本能反应。

吴晓峰曾经逼迫他去挖掘自身的潜力,而且不顾他个人感受,用软暴力折磨他,强迫曹敬去成为他想要他成为的那种人。从最后的结果来看,吴晓峰失败了,曹敬就像是一块被外力扭曲的陶瓷,终于无法承受如此的负荷,崩解成了碎片。有的时候曹敬会想,如果当年负责他能力训练的并非吴晓峰,而是任何一个稍有良知的教师,他的结局未必会是今天这样。

“当然,其中一项就是从人的脑子里挖东西出来,把他们知道的一切都血淋淋地剐出来。当然,这很不人道。这间房间里的摄像和录音都已经关闭,而走出这扇门后我不会承认我说的每一个字。但这是,那个词是怎么说的,必要的恶。而对一些危害国家安全的恐怖分子进行必要之恶,让我们得知了一些重要的消息,比如这次事件就是某个恐怖组织的一处纰漏。”

“长生功?”曹敬皱眉反问道。

“是的,沧江市的长生功教团可以说是某个恐怖组织——我们用内部代号S组织来称呼它吧——S组织的一个外围,或者说S组织和长生功的大上师以及一些中层头目有勾结。而当S组织想要做一些违法活动的时候,本地的长生功教团就是他们的触手,他们借助当地的长生功教团来偷运武器等违禁物品,甚至将记录在案的通缉犯运送到当地。借助这种本地组织,S组织才能够在国内监管如此严格的情况下还能一次次成功地执行任务。”